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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对你娘很好。”花神还是端着温和的笑。
玉蝉见她这么客气,也逐渐放松。
“因为我娘对我也很好,她爱我,胜过爱她自己。”
花神听到这话,心中一凝:“上次,是我冲动了,伤害了你。”
玉蝉将画笔收了起来,垂下眼睑。
“夫人,那日你说了许多我都没听明白,但你似乎以为,我是你的女儿,对吗?”
她想搞清楚,花神的来意是什么。
花神点头:“没错,你从前,是我的女儿。”
玉蝉笑了笑:“我们大夏朝的国师来告诉我,我从前是他的妻子,然后将许多事情都告诉了我。”
“他说,是您骗了她,让她误会了我,一切只是因为你更爱我的妹妹。”
“这些,也是真的吗?”
玉蝉将这话一问出口,花神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良久,花神才缓缓开口。
“曾经,你是我与一位人间的花匠生下的,可生下你之后我便回到了花界,等我回来,他竟然另娶了她人。”
“一怒之下,我便带走了你。”
“每每看到你,我便想起你那个卑贱又卑劣的父亲,将一切都怪到了你的身上。”
“可你妹妹不同,她是我与水神的女儿,她出生高贵,血统纯洁……”
说到这里,玉蝉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既然是花匠犯下的错,关你的长女什么事?她只是个孩子,是你选择要生下她的,她的血统也是你为她选的。”
“一切,为何就能怪到她的身上了?”
听到这话,花神心中如被刀绞。
从前的玉蝉,绝不会这样咄咄逼问她。
“从前的确是我没有想明白,可是当我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玉蝉,现在娘知道错了,你愿意跟我回到花界吗?只要跟我回去,你就是下一任花神,娘把一切都给你。”
玉蝉闻言连连后退:“我不要!”
她几乎是下意识拒绝。
“凌琰国师告诉我,你让你的长女做花神,也是为了妹妹瑶心,因为瑶心修为低下无法承受天雷。”
“你是想用长女的血肉去饲养你的小女儿。”
这些并不是凌琰告诉她的,但她可以都扣在凌琰的头上。
玉蝉又说:“夫人,如果是我娘,她一定舍不得。”
这话一出,花神的脸上,便再没了血色。
“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去辩解,因为这些都是当初真真切切发生的。
良久,花神才道出三个字。
“对不起。”
玉蝉却瞳孔骤缩。
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花神不仅对她笑,还跟自己说“对不起”。
她不想接受。
尽管她历劫八世,现在记忆复苏,她也没法原谅花神的所作所为。
倘若所有做错事情的人,都只需要一句对不起,那这个世界上还要因果做什么?
“夫人,这个对不起,你不该对我说。”
“就算我从前是你的女儿,我现在也只是我娘亲的女儿,我没有资格替代你的长女,去原谅你。”
玉蝉不卑不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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