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年年主角
拾安著小说推荐《不复年年》目前已经全面完结,陆牧寻姜丝萦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拾安”创作的主要内容有:得知陆牧寻和姜丝萦的婚讯时,我亲手去签署了遗体捐献同意书。工作人员拿着单子问我:“俞小姐,您想好了吗,您确定要参与这项实验么?”我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单子,然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我贫瘠的人生里还能在生命尽头给社会做点贡献也挺好。”工作人员看向我的眼神里都带着些同情。我看着回执单上12.24的日子,我的生命也开始倒计时。陆牧寻,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做让你为难的事情了。...
来源:cr 主角: 陆牧寻姜丝萦 更新: 2024-12-17 11:5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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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得知陆牧寻和姜丝萦的婚讯时,我亲手去签署了遗体捐献同意书。
工作人员拿着单子问我:“俞小姐,您想好了吗,您确定要参与这项实验么?”
我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单子,然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我贫瘠的人生里还能在生命尽头给社会做点贡献也挺好。”
工作人员看向我的眼神里都带着些同情。
我看着回执单上12.24的日子,我的生命也开始倒计时。
陆牧寻,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做让你为难的事情了。
我推开门的时候,偌大的别墅里空无一人,我突然想起陆牧寻好像要陪姜丝萦去挑婚纱。
我的胃开始一抽一抽地疼,随后涌上来一阵强烈的恶心。
我冲到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开始吐,我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除了酸水,还有血。
医生说,我也就这几天了。
前天去医院,医生说我的癌症病灶转移了,现在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胃部。
他看着我的CT皱着眉语重心长:“俞小姐,您但凡当初听我的及早干预,癌细胞也不会扩散得这么快。”
我笑着跟医生道了谢,他给我的药单里,那些癌症药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止痛药。
我的病,医生早就束手无策了。
我漱了口,去厨房接了一大杯冰水,然后就着那杯水吞了好几颗止痛药下去。
医生说,我的身体已经开始产生抗药性了,不知道我真正咽气的那天会不会连止痛药都没用了。
房子太大的后果就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下显得太过空旷。
我窝在沙发上等着止痛药起效,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遥控器。
新闻里播放着陆姜两家联姻的新闻,姜丝萦挽着陆牧寻的手臂,笑得一脸甜蜜。
我的视线定格在她无名指上那枚蓝钻戒指上,那是我亲手设计的。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带着满腔的爱意拿着那枚戒指问陆牧寻愿不愿意以情侣的身份爱我。
他脸色沉了下来,然后一把打掉了我手里的戒指,他说:
“俞年希,要点脸吧,你这样见不得光的感情最好给我收起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牧寻,可十八岁的俞年希最不缺的就是满腔热情。
我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追着陆牧寻整整两年,即便每一次我满腔的爱意都被他浇熄,可我依旧还是不知疲倦地告诉他,我爱他。
我原本以为那枚戒指不见了,但现在它却出现在姜丝萦的手上。
我满腔的爱意就这样被陆牧寻随意丢弃。
他可以扔掉那枚戒指,也可以把那枚戒指还给我,但他不可以把那枚戒指送给姜丝萦。
我深吸一口气,把眼底的酸涩逼了回去。
止痛药起效了,我的脑袋晕晕沉沉,就这么窝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夜幕时分,屋子里地暖开得低,我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我起身把地暖温度调得高了些,转过身去就见到刚脱下黑色呢子大衣的陆牧寻站在玄关。
他的视线落在我光着踩在地板的双脚上,皱起了眉,我下意识想要把脚遮起来,可他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还不睡?我不是跟你说过不需要等我的吗?”
他的语气冰冷,而我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陆牧寻。
“我没有刻意要等你,我只是下午的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已。”
陆牧寻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他似乎想要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见我面色没有异常,他才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我和丝萦快要结婚了,没有闲工夫天天回来,我也不会匀出时间来陪你。”
他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等我和丝萦结婚了之后,这套别墅还是留给你,我会每个月按时往这张卡上打你的生活费,除非必要,我不会和你再见面,因为丝萦会不高兴。”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难过了,但是听到陆牧寻这番话,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心像是被撕裂一样疼。
我接过他手里的银行卡,嗓子发紧,却还是要逼着自己开口:“我知道了,小叔叔。”
不过没所谓了,他和姜丝萦结婚的那天,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哪怕以后他想和我见面,也见不到了。
大概是我的表现太过平静和乖巧,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生硬地吐出三个字:“那就行。”
我借口还有作业要画,穿了拖鞋就逃也似的上楼。
我把那张遗体捐献同意书和我那些检查单一起锁在了抽屉里。
我不想到死了还要给陆牧寻添堵。
我到底还是留了一份遗嘱,然后发给了我最好的朋友。
纪烟没多久就打了个电话来,不等我说话,她在那边劈头盖脸地数落了我一通,哭着骂我为什么要写这种不吉利的东西。
我笑开了,然后看着床头那盏昏黄的灯轻飘飘地开口:“烟烟,我要死了啊。”
纪烟在电话那头安静了半晌,然后骂我:“少放屁了俞年希!你那么健康怎么会死呢!”
我笑着安慰她,语气平淡:“是真的啊,我乳腺癌晚期已经扩散到胃了,医生说,我没几天可活了。”
“陆牧寻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没有必要,他都要结婚了,我何必再给他添堵呢。”
电话那头纪烟抽泣着,不停喃喃,说我年纪轻轻怎么就得了这么个病呢。
查出癌症的那天,和平常也没有什么不同,陆牧寻依旧对我横眉冷眼,我的手机依旧不停接收着姜丝萦发来的她和陆牧寻之间的「恋爱日常」。
医生拿着检查单跟我说,我得了癌症,问我要不要做手术化疗。
我只说我要想想。
我的求生意志那时还是存在的,只是回去之后在别墅里看到陆牧寻带着姜丝萦回了我和他的家,然后他在饭桌上先我一步开口:
“我和丝萦订婚了,以后,她就是你小婶婶。”
我那时候大脑一阵嗡鸣,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后来再去医院,医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摇了摇头:“不治了吧,我怕疼,也怕掉头发。”
最主要的我没跟医生说,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在乎我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就像陆牧寻说的,他只是我半个监护人。
俞家和陆家是世交,六岁那年,我的父亲出了车祸,母亲殉情后,我就像是个累赘一样被俞家的人踢来踢去。
是16岁的陆牧寻在俞家的衣柜里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我。
我被他带回陆家后,就彻底养在了陆家,我所有的一切他都亲力亲为。
哪怕他去上大学也都会每天打电话问我的情况。
陆牧寻说,我是他养大的。
我整个青春期里都是陆牧寻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全心全意的爱护,我会爱上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我的爱在陆牧寻眼里却成了不齿、肮脏、不要脸。
我就这么拖着病,身体也一天天消瘦下去,可陆牧寻却仿佛视而不见。
也好,反正我死了他也不在乎。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陆牧寻已经不在了,桌上还放着一碟小笼包和一碗小米粥。
我心里涌上一阵酸涩。
分明已经讨厌我讨厌得要死了,却还是下意识准备我最爱吃的早餐。
我甩了甩想多了的脑袋。
我现在只会把陆牧寻这一行为归结为他作为监护人的职责。
我上了楼,开始整理房间里的东西,横竖留下来也只是给陆牧寻添堵,还不如早点把这些东西全都清理干净。
我拖出一个大纸箱,坐在厚绒地毯上,把陆牧寻送给我的那些东西一一扔了进去。
我的视线落在床头那几个玩偶上,那是我17岁那年他送给我的,尽管他嘴上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大了还喜欢这些小孩子玩意。
可他依旧会买下我最喜欢的限量玩偶,他说:“希希,我不能每时每刻都陪你,就让它们陪你吧。”
我一直以为陆牧寻也喜欢我的,所以我才会在18岁那年肆无忌惮地跟他告白。
在姜丝萦出现之前,我一直认为陆牧寻只是跨不过他心底的那道坎,所以我就再勇敢一些,再努力一些,坚定不移地告诉他,我和他的爱不会被世俗打败。
不然他也不会在我告白之后的第二天依旧会送给我一条价值千万的粉钻项链。
可我没想到,真正让我退缩的,是陆牧寻。
他带着另一个女人告诉我,他根本看不起我的爱。
不属于我的东西,总该还给它真正的主人。
我将那条项链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放在一旁,打算等我离开的前一天作为新婚礼物送给姜丝萦。
我抱着那个大箱子下楼的时候,阿姨正巧买菜回来,她问我抱着箱子要做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我绕开她往前走:“不用了,只是整理一些用不到的东西,我和烟烟出去吃,阿姨不用帮我留饭了。”
纪烟看着我那一箱子的东西问我舍不舍得,我把箱子放进她车子的后备厢笑着看她:“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我又带不走,留在那里难道不是平白碍眼吗?与其让陆牧寻以后丢掉,不如让它们有点价值。”
从福利院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八九点了,纪烟看着我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我朝她挥挥手,刚在玄关换完鞋,一股甜腻的花香就钻进我的鼻腔里。
我抬头就见到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姜丝萦,她言笑晏晏地朝我开口,俨然一副陆家女主人的作派:“年希回来啦,你小叔叔正好在做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让他给你做。”
姜丝萦话音刚落,围着围裙的陆牧寻就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见到我,他依旧冷着脸:“去洗手吃饭。”
我没说话,只是绕过客厅就要上楼:“不了,我和纪烟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了。”
我刚要上楼却被姜丝萦抓住了手腕:“你这孩子,你小叔叔难得下厨,赏个光呗。”
我站在台阶上低头看她,她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可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假,我不是不知道姜丝萦那点小伎俩。
她无非就是想用我的无理取闹凸显她的善解人意。
从前我不是没有跟陆牧寻说过姜丝萦背地里往我的粥里放虾仁害得我海鲜过敏,可姜丝萦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我故意没有盛她单独给我熬的瘦肉粥,就让陆牧寻说我没事找事。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她和陆牧寻刚在一起的那一年,陆牧寻带着我和她一起去度假,那天陆牧寻带着我们去床上参加他朋友的派对。
分明是姜丝萦自己跌进的海里,可她却偏偏要说,是我非要下海游泳她为了阻止我,推搡之间她才掉下去的。
开始我还会辩解,我不相信陆牧寻会信一个外人的话胜过相信我的。
可事实是,在姜丝萦刻意的引导下,在陆牧寻的眼里,我已经从那个会撒娇但知礼的小姑娘,变成一个被嫉妒蒙了心的恶毒泼妇。
我得到的,不是陆牧寻始终如一的相信和爱护,而是一次又一次他失望的眼神和刻薄的语气,他逼着我去跟姜丝萦道歉,哪怕不是我的错。
我低下头去看她拽着我手腕的手,姜丝萦就像是感受到了我心底的厌恶一般松开了我,然后她霎时间红了眼圈。
“对不起啊年希,我忘了你不喜欢我碰你。”
我还没开口,她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我钉死在无理取闹的柱子上。
陆牧寻擦了擦手,然后走到姜丝萦身前,冷着脸开口:“俞年希,我是这么教你对待你未来小婶婶的吗!道歉,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就那么看着眼前这个让我倍感陌生的男人。
他和我记忆里那个事事以我为先,我哪怕掉一滴眼泪他都不知所措的陆牧寻相去甚远。
见我没动,姜丝萦伸出手来拉了拉陆牧寻的衣角,声音娇柔:“算了阿寻,别强迫年希了,我知道她不喜欢我......”
“对不起。”
姜丝萦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她和陆牧寻都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是啊,从前的俞年希哪里会这么千依百顺地跟姜丝萦道歉呢,19岁的俞年希,哪怕被陆牧寻扇了一个耳光依旧会梗着脖子说自己没错。
可我已经不是19岁了,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可以跟陆牧寻耗着了。
“你说什么?”
我迎着陆牧寻的目光,又说了一遍:“我说,对不起。小婶婶,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累了,我没有针对你,感谢你和小叔叔的好意,但我确实吃饱了吃不下,祝你们用餐愉快。”
我扯出一个笑来,朝他们微微鞠了躬,然后一步一步地上了楼。
背后静得可怕,我那双棉质拖鞋底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细微声音都清晰可闻。
我把这些年来我一直珍藏着的相册和日记本全都翻了出来。
相册里大多是我和陆牧寻的合照,到后来大多是我偷拍的各个角度的陆牧寻。
至于日记本,里面写满了我的少女情怀。
这些对于即将和姜丝萦结婚的陆牧寻来说,只会是污点吧。
我抱着箱子上了天台,横竖陆牧寻现在正和姜丝萦吃饭,根本顾不上我,我揣着从陆牧寻书房里偷走的打火机,找到了被阿姨忘在角落里的一个陶瓷盆。
躲在角落里,我一点一点把这些年和陆牧寻有关的记忆全都扔进盆里烧掉。
我就那么蹲在一边,看着火舌冒高,我一页一页撕下日记,看着它们一点一点变成灰烬。
直到火苗熄灭,相册被我清空,我才把那整整一盆的灰烬全都倒进了一旁的大花盆里。
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不可以当做养分,如果不行,这些花就跟我一样,死了就死了吧,反正陆牧寻也不会在乎这栋别墅里今天什么花死了,明天花园里又多了什么品种的花。
我下楼的时候,陆牧寻和姜丝萦已经不在楼下了,途径陆牧寻房间的时候,我听见里面传来几声黏腻的声音。
我不想再听,逃也似的下了楼。
我坐在台阶上看着月亮发呆,目光落在花园里那架已经有了些年头的秋千上。
那还是我10岁那年陆牧寻为我做的,只是因为我随口说了句花园里太空了,要是能多一架秋千就好了。
第二天,我就瞧见花园里多了一架秋千。
我起身坐在秋千上晃荡,看着眼前有些光秃秃的花园。
原本这里种着一大片白色山茶花和小苍兰的,只是因为姜丝萦喜欢玫瑰,陆牧寻就将我最爱的山茶和小苍兰全都铲掉换上了玫瑰。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到底是为什么还会觉得我在陆牧寻的心里很重要的?
我的视线落在秋千绳上,心底涌起一阵悲凉,我找来了修剪花枝的剪刀,三两下将秋千的绳子剪短。
如果我没记错,两天前姜丝萦刚刚对陆牧寻说过这架秋千有些碍眼。
与其让陆牧寻动手,不如我自己来。
再次回到别墅里的时候,穿着黑色蕾丝睡裙的姜丝萦从陆牧寻的卧房里出来。
我看着她胸口和脖子上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没说话,打算饶过她回房间,可她却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抬头看她,她眼底是挑衅的神色。
“俞年希,我要是你啊,就自己收拾东西滚蛋了,你没有自尊的吗?陆牧寻都要结婚了你还要上赶着贴着他,你不觉得自己很下贱吗?”
我抬眼看她,然后下巴朝着她的胸前努了努:“那你呢?”
她轻笑一声撩起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我和阿寻是未婚夫妻,我就算和他无套,都是正常的,谈何下贱?”
“不过我还真同情你啊,你这样寡淡性格又糟糕的疯子,怪不得爹妈死了之后整个俞家都把你当作烫手山芋,你妈还殉情?谁不知道你妈是个疯子,逼死了你爸?”
我爸妈的婚姻算不得上体面,俞家对外说我父亲遭了意外,我妈殉情,可实际上,那时候我爸爸遇见了他此生挚爱,他想和我妈离婚,我妈不愿意,甚至逼死了那个女人。
我爸知道后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很平静地处理了那个女人的身后事,然后开着车自己撞向了山崖。
他什么话都没有留给我妈,我妈疯了,她很爱我爸,可我爸宁愿殉情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于是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她也跳了楼。
这件事,除了陆家和少数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知情外,没有人知道。
我看着姜丝萦那张脸,突然就觉得很狰狞,我抬起手来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姜丝萦,你怎么样说我都可以,但不可以说我妈。”
我看着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随之而来是陆牧寻带着暴怒的声音:“俞年希!你在干什么!”
她梨花带雨地撞进陆牧寻的怀里,然后哭着说我因为她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就打了他。
“俞年希,道歉!”
我看着陆牧寻,心里却出奇地平静:“我打她,是因为她说,我妈是逼死了我爸的疯子,我也是。”
陆牧寻的眼底依旧是愤怒,他并不相信我的话,甚至在他看来,我是故意编谎话。
“俞年希!你现在还会撒谎了是吗!丝萦怎么会知道你爸妈的事情!”
我的心底突然就涌上一阵凄凉。
姜丝萦怎么会知道我爸妈的事情,除了陆牧寻告诉她的之外,我想不到第二条路。
陆牧寻是真的恨我,他恨到明明知道我最害怕别人提起我的父母,可他却把那把刀递给了别人,任由别人一刀一刀把我捅得遍体鳞伤。
我忍着眼底的酸涩,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姜丝萦鞠了个90度的躬:“姜小姐,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我抬起头来梗着脖子看陆牧寻,却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
“够了吗小叔叔?不够的话,我扇自己一个耳光,就当还给姜小姐怎么样?”
说着我就要举起手朝自己的脸上扇过去,却被陆牧寻一把抓住了手。
“算了,下不为例。”
我笑笑:“谢谢小叔叔。”
我强忍着泪水就要绕过陆牧寻,他却叫了我一声,我红着眼圈转过头去,声音颤抖着问他:“还有事吗小叔叔?”
我假装没看到他眼底的心疼和垂在身侧已经紧握的拳头,见他摇了头我转身就走。
回到房间我强忍着的反胃再也忍不住,抱着马桶大口大口地呕血。
浑身疼,骨头缝里都疼。
临睡前陆牧寻破天荒地推开了我的门,他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知道我喝完了他依旧没有离开,我抬起眼看他:“小叔叔还有事吗?”
他踌躇着半晌终于开了口:“明天开始,你就搬到御新苑的房子里吧,丝萦她......”
我怀疑是胃里的痛转移了,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着,我扯开一个难看的笑看着他:
“好啊。”
我拒绝了陆牧寻要送我的提议,拖着箱子去找了纪烟,在纪烟那里住了几天,她看着我天天吃不下饭疼到在床上打滚,还蹲在马桶边大口大口吐血。
她哭着把我拽去了医院。
医生说,我就这几天了。
我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感受着冰凉的液体通过我的血管进入我的身体。
纪烟说陆牧寻和姜丝萦的婚礼几乎要轰动全城,就连婚礼上的玫瑰都是从国外空降来的,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更多了,每次醒过来我都能看见纪烟在我的床边哭,她说我又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何必抢救我呢,横竖我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念想了。
趁着还清醒,我签了放弃抢救告知书,纪烟红着眼想抢,最终还是住了手。
陆牧寻婚礼那天,我精神罕见地好。
我让纪烟推着我出去晒晒太阳,我的手机一直在响,是陆牧寻。
纪烟问我接不接,我摇了摇头:“我都快死了,这么晦气的事还是别让他知道了。”
一只蝴蝶停留在我的指尖,我忽然就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听见纪烟在撕心裂肺地喊我,可我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手机响了第20次的时候,纪烟帮我接通了电话。
“俞年希!你非要在今天玩儿失踪是吗!你非要在今天给所有人找不痛快吗!”
纪烟强忍着怒意和磅礴而出的眼泪,一字一句:
“陆先生,希希以后都不会再给你找不痛快了,祝你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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